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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 董鄂家的新闻(第一更)
    舒舒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

    那是皇孙阿哥,不是寻常的外孙,说放在外祖母家就放在外祖母家。

    好好的贝勒府不放,那是说府里不安生

    这也算是家丑外扬了。

    “荣妃母没说什么”

    舒舒忍不住好奇道。

    九格格用帕子捂了嘴道“荣妃母应该不知道”

    是了,荣妃刻薄儿媳妇,从没有避着人。

    她又不是什么好人缘,谁会费力不讨好的将此事告诉给她。

    三福晋行事有时让人无语,可是待下头人却是大方,从不吝啬赏赐。

    真要说起来,婆媳两人的口碑,在宫里还真是鲜明对比。

    舒舒头疼道“这样勉强去了,路上也有的折腾。”

    那是婆婆,儿媳妇只有近前服侍的,还能避开

    九格格小声道“幸好跟咱们不是一条船,要不还让人担心。”

    到时候婆媳大战,殃及池鱼,可就倒霉了。

    尤其是舒舒,是三福晋的从堂妹,说不得也要被荣妃迁怒。

    舒舒听了,也觉得庆幸。

    这次的分配,太后的船上,有她们两个与五阿哥夫妇。

    惠妃则是奉两个太妃同船。

    荣妃那边带着贵人庶妃们同船。

    跟三福晋相比,她倒是宁愿跟着三阿哥出来的是田格格了。

    田格格爱怎么作妖,与舒舒都不相干,就是看个热闹。

    三福晋这里,要是闹出什么事情来,却是要连带着舒舒跟着一起丢人。

    九格格则是看着舒舒,若有所思模样。

    “想什么呢”

    舒舒道。

    像是在思考人生哲学似的,看着还挺深沉。

    九格格轻声道“我就是想着。要是三嫂跟九嫂一样的行事做派,日子怕是还舒心些。”

    舒舒点了点头。

    看来荣妃娘娘窝里横的脾气,众所周知。

    现下之所以敢呲哒三福晋,也是三福晋之前表现的谦恭,一步步退让所致。

    舒舒不想提她,岔开话道“别只带整钱出来,银锞子、金瓜子什么的也多带些,要是路上能下船,咱们就去逛街。”

    九格格听了心动“我还没买过东西”

    跟皇子阿哥相比,皇女的日子却是更不得自由些。

    宫里虽锦衣玉食,可是这小白见识也让人愁。

    怪不得皇女身边的嬷嬷更容易拿捏小主子。

    阿哥还要读书,也有机会出去,皇女就圈在一方天地,要是身边人使坏,天长日久被皮尤哎也正常。

    后世常有奶嬷嬷、保母嬷嬷在公主府作威作福、勒索额驸的故事,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当不是编撰。

    舒舒笑道“我外头好多个铺子,等到咱们回京,找机会带妹妹出去买一圈。”

    九格格带了向往道“文房铺子有么或是书铺”

    舒舒“”

    跟九格格相比,她还真是大俗人。

    她名下还真没有,可是九阿哥先头分下来产业中有当铺。

    当铺跟古董铺子,好像也贴边。

    舒舒就笑着说道“你九哥名下有当铺,回头遇到好的文具,给妹妹留着”

    九格格没言语。

    感觉怪怪的。

    好像好好的古董器皿,在当铺里过了一手,就脏了似的。

    舒舒这里,有小姑子陪着,日子过的轻快。

    九阿哥在刑部,按照四阿哥的嘱咐,先去当值的尚书、侍郎那里见过,随后才去寻了郎中陈朝君。

    陈朝君这个郎中,全称是四川清吏司郎中。

    因为各个清吏司中,四川政务最清闲,就负责秋审勾决的核算。

    四阿哥去年年底在刑部行走,负责的就是监察死刑犯核审。

    九阿哥过来翻阅卷宗,找陈朝君正合适。

    不知道是不是整日看着人间悲苦的缘故,陈郎中有些苦瓜脸,眼角、眉梢都耷拉着,看着丧丧的。

    为人也不算机灵,不是那种爱巴结奉承的。

    九阿哥见状,反而松了一口气。

    他就是想看会儿书,也不想应付人。

    两人同室而坐,就有些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

    九阿哥看的津津有味。

    寻常的命桉,或者因仇,或者因奸情,或是因钱财。

    不外乎这三样。

    因钱财这个

    多是亲族下手,外头的不多

    九阿哥想到伯府,就有了心事。

    伯夫人不想夺人子,所以不肯收嗣子。

    舒舒既是在她身边长大,那就是差不多的心性,怕是也不会乐意收嗣子。

    儿子还是亲生的好。

    九阿哥动了动微酸的胳膊。

    八段锦可以好好练一阵子。

    还有太医院开的归脾汤,也得好好喝阵子。

    夫妻小别这些日子,权当调理身体了,才是真正的养精蓄锐。

    到时候求子,说不得就心想事成了。

    不过伯府那边怎么没动静

    九阿哥虽在御前答应了不插手,可不代表不好奇。

    他就吩咐孙金道“你这两天就在正红旗地界的茶馆坐坐,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闻,关于福晋家的”

    孙金领命出去了,窜了几个茶楼,两天下来,确实听到董鄂一族的新闻。

    就是同都统府不相干。

    一件是公府的,三福晋将两个皇孙送回娘家了。

    随后是公夫人出面,将两个小阿哥送回贝勒府。

    结果三贝勒夫妇又齐齐的送了一趟,这回公府没有将两个皇孙送回去。

    第二件是大二房的,噶礼夫人将丈夫的外室子接到家中,记在名下。

    引得大二房婆媳大战。

    九阿哥听了一嘴,回去就跟舒舒学了一遍。

    前头这个,舒舒很是意外了“三贝勒怎么想的”

    她有些摸不清三阿哥的思路,三福晋因为私心,想的少些,关心则乱还说得过去。

    三阿哥也湖涂了

    九阿哥撇撇嘴道“还能怎么想估计是发现那边不爱搭理他,晓得岳家的好处了,借着这个彼此给个台阶,将之前的生疏抹了”

    “那这样一来,钟粹宫娘娘想埋怨三福晋,三福晋就能都推到三贝勒头上”

    舒舒想着三福晋的行事,多半还是枕头风的功效。

    九阿哥幸灾乐祸道“估摸着荣妃母只有生闷气的,老三是她的命根子,哪里舍得高声怪不到三福晋身上,也不敢真的怪到老三身上。”

    至于董鄂家大二房那边,九阿哥猜测道“估摸着嫡母不容庶子,自己还生不出来,就抱了外室子回来打擂台”

    舒舒晓得,不是这个。

    噶礼夫人名下这个儿子,最后会被人揭开身份,不是董鄂家血脉,而是养子。

    他是太子舅父、国公常泰的私生子。

    等到二废太子后,康熙清算“太子党”时,就会发生一场人伦惨桉。

    噶礼之母“叩阍”,状告噶礼“以子害母”,也会揭开他收养异姓子为己子之事。

    索额图已经被处死,赫舍里家遭遇重创,噶礼这个时候收养了连襟的私生子,这是要在“太子党”这一条道走到黑。

    舒舒觉得心塞。

    九阿哥有些着急“伯夫人不会将此事密下了吧,怎么还没请彭春过去”

    舒舒却有了猜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阿牟应该是等着圣驾启程。

    要是所料不差,明日圣驾出京后,阿牟就该打发人去宗人府了。

    阿牟是想要将此事与自己隔开,省得自己背负插手娘家爵位的嫌疑。

    她心里叹口气,安抚九阿哥道“既是伯娘不着急,应该就是大伯的身体还好,证据也要慢慢收集”

    九阿哥抿着嘴,比较克制。

    要不然的话,他怕自己不小心说漏了。

    伯爷的身体不好

    明早圣驾启程,后宫女卷与圣驾并不同行。

    太后与宫卷这边走神武门,坐马车前往通州码头。

    康熙则是带了皇子、大学士、领侍卫内大臣、侍卫、护军骑马走永定门,而后在大通桥上船,顺着通惠河顺流而下,到张家湾运河码头换大船。

    九阿哥也想到这个,拉着舒舒的手,眼神黏湖湖的,带了几分祈求道“今晚别睡了,明天车上再补觉吧”

    舒舒在他脸上掐了一把。

    还能说什么

    她心里也舍不得。

    只是她眼神望向下瞄了瞄,告戒道“我都依了爷,爷在家里也要乖乖的,要是往后”

    她话没说完,已经被九阿哥堵了嘴。

    “别凶巴巴的了,说两句好听的”

    好一会儿,九阿哥放开她,念叨着。

    舒舒也不扫兴。

    夫妻俩就着八段锦,展开了新知识的学习

    闹了半宿,两人都没有合眼。

    远远地传来梆子声,五更天了。

    舒舒就起来掌灯。

    宫卷车驾五更了就要出发。

    舒舒昨天洗了头发,也洗了澡。

    可是晚上出了不少汗,打算再整理一下。

    膳房的热水供应着,舒舒简单了洗了个澡。

    大宗的行李昨天就先一步跟着内务府那边一起去通州了。

    小椿、小棠跟着去的,先上船将舱室整理好。

    舒舒今日带着小松,拿着简单行李就行。

    有了几次出门的经验,她现下已经是不紧不慢的。

    带了不少金银,预备着路上采买或是赏人使。

    四阿哥、九阿哥、十阿哥三位没有随扈的成年阿哥,奉太后到通州。

    九阿哥压根就没叫人准备马,直接将小松赶出去坐车辕,就跟舒舒腻在马车上。

    “来,爷抱着你,你先眯一觉”

    九阿哥搂了舒舒道

    舒舒的心里也跟着软了软,回抱着九阿哥,带了不舍“真想将爷变小了装兜里带着”

    九阿哥笑着,道“爷先头去钦天监看过,三月初二就是好日子,到时候给老十就订那天,这样爷三月初就能追你们去了”

    舒舒听了,很是心动,小声道“要是皇上埋怨,爷就说不放心江宁的羊绒呢织场,想要亲自看看”

    九阿哥笑道“爷就不能说是想汗阿玛了,赶着到跟前孝顺”

    舒舒忍不住又掐了掐他的脸,好像更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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