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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九十九章 李家消息
    等到舒舒从宁安堂出来,后头就跟着抱着尼固珠的保母,旁边跟着伯夫人。

    舒舒对伯夫人嗔怪道“本想着我带她过去,一会儿叫爷送过来,您还非要跟着。”

    本就是怕伯夫人累着,她才主动提及领尼固珠过来,结果伯夫人还是不放心。

    伯夫人道“我也正好出来透口气。”

    关键是九阿哥是“养病”,就不要折腾他。

    至于将尼固珠交给保母,单独离了她们眼前,伯夫人跟舒舒都不放心。

    一行人到了正院,直接去了后罩楼。

    舒舒对失了爱宠的阿克丹有些心疼,不过心里也告诫自己,最好别掺和进兄妹之间的恩怨去。

    自己不想做裁判。

    那样再是公平公正,可是对于孩子来说,没有被偏爱那个就是被委屈的一个。

    毕竟额涅不是旁人,是他们最依赖亲近的人。

    “二哥,二哥,这个给你,顶小金鱼,你别不高兴”

    等到进了屋子,尼固珠就又活蹦乱跳,小胖手举到阿克丹跟前。

    阿克丹看着那个紫色绳子上系着的小柿子,道“这不是你爱的么”

    尼固珠艰难的移开眼睛,将玛瑙柿子塞到阿克丹手中,道“赔你了,赔你了。”

    阿克丹望向舒舒。

    舒舒点头道“妹妹赔你,你就收着,下一回她要是再弄坏你的东西,那就让她赔两件。”

    阿克丹听懂了,握着玛瑙柿子的手收了回来,握成一个小拳头。

    尼固珠见状,就笑了,转头看着伯夫人道“二哥不气了”

    说完,她又转过头对舒舒说了一遍。

    伯夫人道“那是你二哥性子好,不跟你计较,不过这回尼固珠也好,是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

    尼固珠带了不舍地看了眼阿克丹的小拳头,道“我以后离鱼缸远远的”

    阿克丹听到鱼缸,小脑袋瓜子就耷拉下来,可见心里还难受。

    舒舒见状,就道“叫人再给你买两条金鱼,也是要这样的。”

    阿克丹抬起头,摇了摇头,道“那也不是小红跟二红”

    舒舒没有再说什么。

    没有小红跟二红,可以有的小金跟二金,小黑与二黑。

    不过她也算明白为什么尼固珠霍霍阿克丹的金鱼,只看着色儿,她能忍住不下手才怪。

    舒舒望向旁边安静的丰生。

    平日里丰生也是个爱笑的孩子,虽说不像尼固珠那样爱笑爱闹,可是看着也开朗活泼,眼下却有些没精神。

    舒舒关切道“丰生怎么了是身上不舒服么”

    丰生看着舒舒,脸上有些迷糊,道“我也有错,不该给妹妹留沙琪玛,撑死了弟弟的金鱼,那我要不要也赔东西给弟弟”

    尼固珠爱吃甜的,舒舒就不叫人给她预备太甜的饽饽。

    之前只想着金鱼之死,忘了其中还有沙琪玛的事儿。

    舒舒仔细想了想,道“那你下回就别给妹妹留沙琪玛了,妹妹吃了牙疼,这回要不要赔东西给弟弟,你自己问你弟弟。”

    丰生有了答案,脸上的迷糊就少了些,望向阿克丹。

    阿克丹摇头道“不用赔偿,二红我之前送大哥了,是大哥的二红。”

    说着,他将拳头展开,露出里面的玛瑙柿子,道“这个分大哥一只。”

    原来玛瑙柿子是一对,编在一起,平日可以做押襟。

    丰生摇头,道“金鱼养在一块,柿子也在一块,不用分给我”

    “分”阿克丹依旧是没有放手,坚持自己的意见。

    丰生望向舒舒。

    舒舒就从阿克丹手中拿了玛瑙柿子,将它拆分了,而后给两个儿子一人分了一个,道“好好收着吧,下回妹妹再淘气,还要她的东西。”

    兄妹两个的第一次小冲突,算是正式告一段落。

    尼固珠不肯走了,要跟哥哥们玩搭房子的游戏。

    这满屋子,就是尼固珠的笑声。

    伯夫人见舒舒面露乏色,就道“我陪尼固珠在这里待着,你先回去歇着。”

    舒舒往返一趟宁安堂,确实有些腰酸,就回正院去了。

    九阿哥正在书房看信,是孙金从苏州寄来的信。

    早在九阿哥五月底随扈之前,就安排孙金去了苏州。

    那边有季弘这个地头蛇照应,不用九阿哥太操心。

    孙金的信中,提及的就是已经订购了河蚌,也在季家的帮忙下,买了不少人口备用。

    另外他还专门用一张纸写了织造府李家的消息。

    九阿哥是个记仇的,被李煦给插了一刀,自然记得要捅回去,就吩咐孙金除了筹备珠场之外,就是盯着李家,悄悄打听李家的消息。

    孙金这是打听着了,在信中仔细写了。

    九阿哥看了内容,脸上更是露出厌恶。

    舒舒进来时候,他脸上就没有好模样。

    舒舒在炕上坐了,道“不是说是孙金的信么是珠场筹建的不顺利还是找不到合适的河蚌”

    九阿哥摇头,吐了一口气,走了过来,道“是打听到了李家的消息,李煦在苏州,买了不少十来岁的女孩,还从扬州请了人过去教琴棋书画”

    舒舒听了,也觉得恶心。

    扬州请的教习,琴棋书画怕是幌子,真正要教的学问是见不得人的。

    扬州瘦马,天下闻名。

    “这是占了便宜没够,以为还能送进来第二个王贵人”

    舒舒道“还是给旁人预备的”

    她想起了李家的结局,抄家流放。

    原因就是因李家占队站错了。

    李家是太子党。

    九阿哥想了想,道“应该都有,主要还是备着宫里,王贵人入宫十多年,和嫔娘娘受宠又是众所周知。”

    论相貌,和嫔自然比不上王贵人。

    可是和嫔年轻,王贵人已经是半老徐娘,三子之母。

    舒舒道“小人难缠,皇上又素来信重老臣,爷先别揭开此事,省得皇上不高兴。”

    九阿哥点头道“爷晓得轻重,这件事并不光彩,好像是指责汗阿玛好色荒唐似的,咱们晓得有这件事就行,等到能收拾李煦的时候再说。”

    夫妻两个说着李煦,舒舒就望向了东边。

    李煦万寿节回京给康熙贺寿,怎么就想起了说到九阿哥身上,而且搬弄口舌,并无善意。

    舒舒将八阿哥给疑上了。

    李煦不单单是太子党,也是八爷党。

    雍正朝的抄家流放,除了是腾出江南三大织造的地方,主要也是他是八爷党。

    隔壁八贝勒府,书房。

    八阿哥正在看请帖,却觉得鼻子发痒,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八福晋在旁,忙取了鼻烟壶递过来,道“爷嗅嗅要不爷再休养几日,差事要紧,爷的身体更要紧。”

    八阿哥接过来,嗅了嗅,重重地打了个喷嚏,才觉得舒坦了。

    “都休养一旬了,不好再拖”

    八阿哥说着,看着那请帖。

    顺承王府既要办酒,各位皇子府都没有落下。

    八阿哥犹豫的并不是自己去不去吃席,肯定是要去的。

    顺承王府再是沉寂,顺承郡王也轻浮浅薄,那是正红旗的小旗主,名下的佐领数是八阿哥的数倍。

    他犹豫的是,让不让八福晋趁着这喜宴的机会重新出门。

    他生出忐忑来,想到畅春园里的皇父,竟是生出深深地敬畏,不敢“先斩后奏”。

    他决定,明日去内务府后,找机会去畅春园请安,到时候请了上意,再让八福晋出门。

    八福晋也就是面上关心罢了,心中巴不得八阿哥早日去衙门,她也不用整日里猫在前院书房,对着八阿哥这张脸当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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